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。
再睁眼时,眼中怒火,已经变成了濒死困兽般的决绝:
“好好好!你不仁,就别怪我不义!”
缓缓走回狼藉的案几前,他拾起那卷密报,将其一寸寸撕碎,扔进炭盆。
火焰“轰”地窜起,将那些写着噩耗的字迹吞噬殆尽。
火光在诸葛恪眼中跳跃,只听得他低声自语,又似在下定决心:
“你既要某死……某岂能坐以待毙?”
“来人!”
亲卫应声而入:“将军?”
诸葛恪的声音低沉却清晰:
“即刻派快马前往公安,传信于吾弟诸葛融,令他尽发部曲,送来我这。”
“传令西陵各营,即日起进入战备状态,无某手令,一兵一卒不得擅动。”
“明日巳时,召军中所有军司马以上将校至府中军议,着常服即可,不必披甲。”
早年,诸葛恪因为平定山越有功,故而封侯。
同时又收编了山越的青壮,有了属于自己的部曲。
所以待诸葛瑾死后,由诸葛恪之弟诸葛融,继承诸葛瑾的宛陵侯爵位和兵马,担任公安督,屯驻公安。
去年的时候,谯县之变,诸葛融在寿春应对失措。
幸好还有诸葛恪这个丞相阿兄,事后得以灰溜溜地回到公安,继续担任公安督。
听完诸葛恪的吩咐,诸人各自下去传令。
有跟随诸葛恪多年的亲卫老卒却踌躇片刻,上前一步,压低声音道:
“将军,二公子和三公子都在建业,要不要……”
话未说尽,意思已明。
诸葛恪身形微微一僵。
他缓缓转身,望向建业方向,声音低沉:
“无妨,我会修书前往建业。”
目光落到伤痕累累的案几上,他沉默了一下,然后吩咐:“让人换一张新的来。”
下人很快过来,把书房收拾干净。
诸葛恪屏退所有人,从内室樟木立柜中取出一卷尚书台制式奏帛,端坐案后,开始研墨。
磨好墨,诸葛恪提笔,笔尖悬于帛上,凝神片刻,落笔。
字迹端正恭谨,每一笔都力透帛背,却无半分潦草。
“臣恪顿首再拜,谨奏皇帝陛下:”
“臣自蒙先帝简拔,委以重任,夙夜忧惕,恐负托付。去岁出镇西陵,本欲竭驽钝,固边防,以报陛下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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