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派上用场的物资。
时间缓缓流淌。
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,走廊里传来了略显急促的脚步声,由远及近,停在了房门外。
紧接着,门被推开。
一个高个子、特别瘦削的年轻人闪身进来,反手轻轻带上了门。
他穿着招待所服务员统一的深蓝色棉布制服,洗得有些发白,套在他竹竿似的身板上,空荡荡的。
他的相貌很普通,眉眼间带着一种长期吃不饱饭的菜色和疲惫,但眼神很亮,此刻写满了关切和一丝愤慨。
来人正是何建军。
他提前过来了,而且比正常上班时间早了近半个小时。
“光明,你醒了,咋样,昨晚有没有休息好?”何建军一进门就问道,目光在阳光明脸上逡巡,似乎想看出他情绪的变化。
阳光明早已调整好表情,脸上带着属于“二十一岁阳光明”的些许沉重,但比起昨天那种绝望的灰败,多了几分强打精神的“坚毅”。
他站起身:“建军,你来了。我还好。”
何建军叹了口气,走到近前。他没急着说别的,而是先把手里的一个铝制饭盒塞到阳光明手里,“给,赶紧的,趁热乎。”
饭盒入手沉甸甸的,还带着明显的温热。
阳光明愣了一下:“这是……”
“早饭!”何建军催促道,脸上露出一点笑容,但笑容里也藏着窘迫和心疼,“我知道你身上没粮票,昨天肯定也没吃啥。我来的路上,拐到老马家摊子上买了两个糖糕,赶紧吃了垫垫。这鬼天气,不吃点热乎的,身上没劲。”
糖糕。
算是平阳县,乃至整个开封地区的特色早点之一。
用烫面裹上红糖或白糖馅,下油锅炸得外皮金黄酥脆,内里软糯香甜。在物资匮乏的六一年,这绝对是难得的好东西,需要粮票和钱才能买到。
阳光明看着手里温热的饭盒,又抬眼看了看何建军身上那件旧制服,心里微微一暖。
记忆中关于何建军的片段清晰起来。
高中时,两人住同一个宿舍,何建军是工人家庭出身。毕业后,何建军运气算不错,家里不知托了多少关系,才把他塞进县招待所当了个服务员。
这工作听着体面,实际上粮票定额也紧巴巴的。何建军自己就常常处于半饥饿状态,为了节省,经常不吃早饭。
这两个糖糕,对他而言,绝非轻易能拿出来的东西。
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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