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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尔文公爵回到书房时,夜已经深了。
他没有胜利后的狂喜,甚至连一丝如释重负都没有。
老卡尔文几乎是拖着身体走到书桌前,整个人重重陷进椅子里。
这一关,看似是过了。
可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,这不过是把即将崩塌的局势,暂时用个小钉子顶住而已。
一切的前提,都建立在一个脆弱的假设之上。
爱德华多,必须登上那张白色的御座。
只要圣城的钟声没有为卡尔文之名而鸣,只要教皇的冠冕最终落在旁人头上。
那么今天在祷告密室里达成的所有默契,都会在一夜之间化为废纸。
到那时,教廷会立刻撕下温和的假面,兰帕德失去神圣性的遮羞布,神圣东帝国顷刻分裂。
那时候将不再是几方博弈,而是一场真正吞噬一切的权力风暴。
书桌上摊开的是世界全图。
他的目光却只停留在北方。
灰岩行省,那片区域被红色标注得格外刺眼,像一块尚未干涸的伤口。
然后卡尔文公爵提起了笔,这一次写得很慢。
信里不再有父亲的训斥,也没有长辈的劝告。
所有措辞都被精确地削去情绪,只剩下赤裸裸的政治判断。
“既然你要做孤狼,那就守好你的大门。我会在教廷替你挡住异端审判的借口。而你要用你的剑,为家族在乱世中守住一条的退路……”
这是一份平等的协议,一份冷酷的默契。
写完最后一个字,公爵停下笔,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。
这封信一旦送出,卡尔文家族最后一点“父子温情”的遮羞布,也就彻底被撕掉了。
但这正是路易斯想要的。
也是他这个父亲,最终认可的做法。
公爵起身,走到窗前。
夜色下,皇宫外的广场灯火通明。
一侧是高悬在城墙上的金羽花圣徽,象征教廷的裁决与宽恕。
另一侧是五皇子的皇旗,在夜风中猎猎作响。
神权与皇权。
两面旗帜并排飘扬,却彼此防备,像两把尚未出鞘的刀。
卡尔文公爵静静地看着这一幕,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而复杂。
他的嘴角,缓缓勾起一抹带着自嘲的笑意。
“盖乌斯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像是在对空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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