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但为了您,我会允许他戴罪立功。”
谈话结束时,密室里的龙涎香已经燃到了尽头。
卡尔文公爵正准备退下。
“等等。”兰帕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。
卡尔文公爵停步,真正重要的内容,往往都在这最后一句。
兰帕德没有呵斥,也没有摆出任何威慑性的姿态。
他反而亲自走上前去,抬手替公爵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斜的领结。
动作不急不缓,近得几乎像父亲在替儿子收拾仪容。
在血缘关系里,这是亲昵,在君臣之间,这是捆绑。
兰帕德的指节擦过老人的颈侧,感受到那层松弛而苍老的皮肤。
他看着卡尔文鬓角的白发,声音低沉下来,带着一种压迫。
“老卡尔文。”他很少这样称呼对方,“我把身家性命,都压在你们父子身上了。”
烛火轻轻摇晃。
“路易斯在北边守门,爱德华多在圣城夺权,你在我身边,替我管好钱袋子、贵族、还有那些随时可能反咬一口的盟友。”
兰帕德停顿了一下,嘴角扯出一个带着疲惫的笑。
“别让我输,我要是输了,这艘船上的人……一个都活不了,卡尔文家族也一样。”
卡尔文公爵的肩膀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。
他深深鞠躬,动作比来时更加恭谨。
苍老的身躯几乎弯成了九十度,随后他伸出手,在兰帕德的手上,行了一个标准而虔诚的吻手礼。
“愿吾皇荣光永存。”他的声音低哑,却异常坚定,“卡尔文家族必将为您,献上那顶三重冠冕。”
话音落下,公爵转身步入密室外那条幽深而漫长的回廊。
烛光在他身后一盏盏熄灭,影子被拉长,最终被黑暗彻底吞没。
密室之中,只剩下兰帕德一人。
兰帕德重新站回那张巨大的地图前。
东南的版图依然狭小,像是一块被挤压在角落里的棋子。
但在他的眼中,那些界线已经开始移动、扩张、重迭。
他仿佛已经看见圣城钟声齐鸣。
白色御座之上,新任教皇戴上三重冠冕。
而兰帕德借着那份至高无上的神权背书,自东南出发,碾过分裂的帝国,一路席卷大陆。
烛火映亮了兰帕德的眼睛。
那里没有信仰,只有一位皇帝的野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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