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的窗帘被拉得很紧,厚重的天鹅绒隔绝了外面的天光,也隔绝了帝都街道上隐约的喧哗。
卡列恩坐在书桌后,桌面上摊开着一份刚刚送到的羊皮卷,边角还带着折痕。
根据路易斯演讲写出来的《告帝国同胞书》。
他一行一行地看着,字句锋利,毫不掩饰恶意,像是刻意打磨过的刀刃。
“弑亲的禽兽?窃据神器的独夫民贼?”看到这里,卡列恩的嘴角忽然抽动了一下。
一阵沙哑而低沉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,像是一种终于被点破真相后的快意。
“禽兽?”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,手指慢慢收紧,将羊皮卷捏出一道褶皱。
“哈……路易斯,你骂得对。”他的眼神阴冷而清醒。
卡列恩记得自己是怎么亲手捏碎莱茵喉骨的。
记得凯旋大道上成排垂下的尸体,记得鲜血顺着石板缝隙流淌时的温度。
他从来不需要遮羞布,这张龙座本就是用暴力和鲜血堆出来的。
比起莱茵那种自诩文明的虚伪,他更喜欢这种直白。
卡列恩继续往下看,当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句“在陛下归来之前,帝国的王座是空的”时,笑声慢慢停了下来。
书房重新陷入安静。
卡列恩抬起头,靠进椅背,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。
这才是他真正感兴趣的地方。
所有人都相信那位自己伟大的父皇,不会回来了。
但路易斯占下了灰岩行省,吞掉了雷蒙特家族,却偏偏没有往那顶王冠上伸手,还要等那位已经失踪了几年的皇帝回来,明显是在留后路。
卡列恩觉得那不是胆怯,而是克制。
“他知道自己还没能力吃下整个帝国,守着两大行省就是他目前的极限了。”
卡列恩的嘴角再次扬起,这封《告同胞书》,表面是在骂人,实际上却在划线。
北边不可能再南下,至少现在不可能。
接着他继续往下看,当看到路易斯用最刻薄的词句痛骂五皇子兰帕德,将其定性为“出卖祖宗荣耀的娼妓”时,卡列恩忍不住嗤笑出声。
“老五那个软骨头。”他摇了摇头,语气里满是轻蔑,“竟然跪舔那群神棍。”
这一刻,他甚至生出了一丝荒谬的轻松。
路易斯这封信,骂东南伪帝比骂自己还狠,亲手把他按进了异端的泥潭。
帝国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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