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扯着嗓子喊了一声。
靠山屯就像滚开的油锅里溅了滴水,瞬间就炸开了花!
大人孩子都从屋里头涌出来,裹着棉袄,戴着帽子,呼着白气,朝着屯子口的大碾盘那边跑。
“爹!妈!看扭秧歌去!”
二虎第一个从炕上蹦下来,棉鞋都穿反了也顾不上,拉着小雀儿就要往外冲。
大龙也眼巴巴地看着陈光阳和沈知霜。
陈光阳哈哈一笑,把最后一口饺子汤喝完,抹了抹嘴:
“走!都去!热闹热闹!媳妇,穿上那件新做的棉猴儿,围巾手套戴好!”
一家子穿戴整齐出了门。
街上已经聚了不少人,王大拐拄着拐棍,站在自家院门口张望,看见陈光阳一家,咧嘴笑了:“光阳大侄!带上三小只看热闹去啊?”
“可不咋地,王叔你不去瞅瞅?”
“去!咋不去!一年到头就这几天最热闹!”
王大拐把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磕了磕,别在腰后,一瘸一拐地跟了上来。
屯子口的大碾盘周围,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。
中间空场上,一支秧歌队正扭得欢实。
打头的是个穿红挂绿、脸上抹得跟年画似的“傻柱子”。
戴着破草帽,手里拿着个破扇子,一瘸一拐、歪歪扭扭地逗乐。
喷呐吹得震天响,调子欢快又带着点东北特有的泼辣劲儿。
围观的乡亲们看得津津有味,不时爆发出阵阵哄笑和叫好声。
小孩子们在人群缝隙里钻来钻去,追逐打闹,比过年还兴奋。
陈光阳把二虎架在脖子上,让小雀儿坐在自己一只胳膊上,大龙紧紧挨着他站着。
沈知霜站在他旁边,挽着他的胳膊,脸上带着笑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场子里的表演。
“爹!你看那个‘傻柱子’,像不像二埋汰叔喝多了的样子?”
二虎指着场子里那个最滑稽的角色,咯咯直乐。
“净瞎说!”陈光阳笑着拍了下他的屁股蛋子,心里却觉得还真有几分神似。
正看得热闹,陈光阳的目光无意中扫过秧歌队后面跟着的一小撮人。
那都是些看热闹的孩子,或者屯子里闲逛的半大小子,跟着秧歌队蹭热闹。
可就在这群人边上,有个小小的身影,引起了陈光阳的注意。
那是个男孩,看着比李铮大点不多,估摸也就十六七岁出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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