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珀尔托的跨年夜,从高处俯瞰,就如一团光的呼吸。
千家万户窗口点亮的温暖灯火,连缀成一片起伏的光的陆地,主街的煤气路灯和商铺橱窗彩灯带的加入,勾勒出城市动脉的金色轮廓,随着暮色完全沉入黑蓝,广场、公园、教堂尖塔上悬挂的装饰灯串也逐一亮起,夜幕被缀上了漫天宝石璎珞。
“咻——”“砰!!”
在离新旧之交的时刻尚有一段距离的时候,一支烟花就尖啸着从某处屋顶窜起,在极高处炸开一团转瞬即逝的银菊——像是信号,紧接着,第二朵、第三朵绚烂的、雷鸣般的花火从城市各个角落升腾、绽放、坠落,用短暂的光芒与巨响,填满了天空与大地的每一寸空隙。
华尔斯坦大街别墅,二楼会客厅。
壁炉烧得正旺,玻璃门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,隔绝了部分外界噪音,但里边仍然荡漾着欢腾。
院线驻地的同事们来了不少,没在二楼的,也在其他楼层或院子草坪;好几个人挤在厨房里忙碌,烤鹅的香气已经飘了出来,混合着煮红酒里肉桂和橙皮的甜辛气味;瓦尔特还带来了家属和小孩,叽叽喳喳的闹腾声音在楼梯上下、沙发前后、柜子里柜子外窜来窜去。
范宁回来后也在大厅,他换下了最近常穿的灰色西装外套,穿了一件质感柔软的米色毛衣,坐在对面壁炉边的扶手椅上,膝上摊着一本诗集,炉火在侧脸跳跃。
他的注意力似乎很容易被任何一个人的动静吸引,包括窝在一张长沙发里说话的女孩子们,包括哪一位讲到好笑话题的同事,或是扯着嗓子大叫的小孩子他的目光落到一人身上,几秒后可能低头读几句诗集,或十来秒后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去,像是在倾听,又像是在走神。
瓦尔特坐了一会后说了句“年纪上来后感觉有点吵”,先回到了房间,并要大家晚点聚餐时再叫他出来,从里屋的动静来看,应该是听收音机去了。
圣珀尔托跨年的传统习俗,不管是宫廷还是市井,一般都是要在午夜后才开启正式的晚餐,也就是新年一餐,临晚十一点多的时候,范宁几人还是重新换上了一身出门的衣物,走到别墅外的街道上,加入欢庆的人流队伍中。
广场上人潮汹涌,几乎无法移动,空气一阵冷一阵热,满是火药味、酒气和人群蒸腾的味道。希兰不知怎么刚出门不久,就差点和一群蹦蹦跳跳的小孩子撞在了一起,范宁及时拉了她一把。从渡鸦花园回来后的琼似乎恢复了状态,坚持买了一大筒手持的“仙女棒”烟花,并给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