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北上,路途遥远,途经雁州,遇上了一场大雪。”
“那场雪下了整整两日,我们被围困在山中,缺衣少食,不得不出门打猎,但雪太厚了,看不清路,在一个滑坡处,六个护卫折进去了三个,也就仅仅猎到两只野兔而已。”
“当时我年纪尚幼,未曾上过战场,也未曾目睹身边的人这样死去,我怕得要死,躲在木屋里一直哭,哭着哭着,听到另一个凄惨的声音,那声音比我的哭声还难听,我一时好奇,擦干眼泪,跑出木屋去看,看到了一只猞猁。”
“它也是因为大雪,出来觅食,看不到路,不小心踩进了猎户的捕兽夹里。”
“它长得很大。”
“那时候我年纪小嘛,长得也矮,穿着棉衣跑进能把我的腿埋进去的雪里,跑到它面前时,都感觉它能把我一口吃掉。”
“它还很凶,看到我跑过去就啊啊啊地叫,叫得可难听啦。可是我看到它的腿边有血,我又不敢走。我怕我一走,它会冻死在那。可是它又那么凶,我也不敢靠近它。”
“后来我就搓着手,埋着脖子,靠在树后,与它大眼瞪小眼地互相僵持,直到它冷静下来,朝我哼哼了两声,允许我靠近它。”
“那天好冷,那只捕兽夹也好冷,我帮它掰那只捕兽夹的时候,只觉得双手几乎要失去知觉。我又是借助工具又是生拉硬拽,费了好大的力气,才终于把那个冰冷的铁疙瘩拉开,拉开之后,那只猞猁猫没跑,它一瘸一拐地,抖掉了身上的雪,跳进了我的怀里。”
“它的身子很暖和。我抱着它慢慢回到木屋,给它上药,为它包扎,请它吃硬的硌牙的胡饼。它脾气很差,不太愿意和我们睡在一起,但它捕猎技术很好,在它的帮助下,我们四个才得以在那场大雪封山的日子里活了下来。”
“后来雪化了,路通了,我们继续上路,那只猞猁便远远地跟着我们,有时会在我们吃饭时出现,有时会在我们睡觉时出现,后来,也在我们被俘虏时出现。”
“被抓那日,已近年关,我们日夜兼程,路上还遇到了要出城回乡过年的老伯,我们打了招呼,看到他的筐子里还带了吃食,便与他买了一些,停在一间破庙里休息了一会,准备吃点东西再赶路,反正只剩下三五公里了嘛,天黑前总能到的。”
“可就是因为三五公里,我们被沙陀族人发现,拦截,绑走,带回到了一个山沟沟里。”
“我以为我们会死在那的,他们把我们绑在外面,连个挡风的棚子都没有,我几乎要冻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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