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汉水水路不靖。
“猴子,”行辕书房内,朱炎看向垂手侍立的察探司负责人,“南市盐价波动,根子之一在汉水水匪。说说看,具体情况。”
猴子早已备好说辞,闻言立刻上前一步,低声道:“大人明鉴。确有几股水匪在汉水下游,襄阳至承天(钟祥)一段活动,规模不大,多则三五十人,少则十余人,仗着舟船之利,熟悉水道,专劫掠落单商船,尤其盐、布等紧俏货船更是首选。官府也曾清剿,然其来去如风,难以根除。近来其活动似有北移迹象,恐与张献忠部在鄂西流窜,挤压其生存空间有关。”
朱炎沉吟片刻。这些水匪,如同附骨之疽,虽不致命,却严重干扰了商路,抬高了民生成本,也损害了他力图营造的安定形象。
“信阳州及周边水域,可有我方可直接调派的水上力量?”
猴子摇了摇头:“大人,我军主力皆为步卒、马队,原卫所虽有少量战船,但年久失修,兵员溃散,几无可用之兵。若要清剿,需依赖承天、襄阳等地驻军,协调不易,且其战力……亦堪忧。”
朱炎手指轻敲桌面,这又是一个体制和现实带来的困境。他有权总督河南、湖广军务,但真正能如臂使指的,只有他从河南带来的核心营兵以及信阳本地整训不久的新军,水师则完全是一片空白。跨区域调兵,程序繁琐,效率低下,且别地军队是否卖力,也未可知。
不能因噎废食。他思索着,既然暂时无力组织大规模跨域清剿,那就先确保核心区域的水路安全,并尝试建立自己的水上耳目。
“传令,”朱炎做出决断,“其一,着信阳州、汝宁府沿河州县,加强本境河段巡哨,征用民间可靠船只,组建乡兵水勇,至少保境内一段水路通畅。所需粮饷,由地方筹措部分,行辕酌情补贴。”
“其二,从豫东带来的老营中,挑选一批机警且略识水性者,配以轻舟快船,交由你(猴子)的察探司统带。其任务并非与水匪硬拼,而是巡弋于信阳周边关键水道,探查匪情,预警商旅,必要时可引导我方步卒沿河岸设伏策应。”
“其三,以总督行辕名义,行文承天、襄阳等地,通报水匪北移之忧,请其加强清剿,并允诺若其有意联合行动,我方可提供部分钱粮支持,或派陆师协同。”
前两条是立足自身,巩固根本,第三条则是尽到告知和协调的义务,并为未来可能的合作埋下伏笔。朱炎很清楚,在自身水师力量建立起来之前,他能做的有限。
“属下明白,这就去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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