划过字句,时而颔首,时而指尖轻叩文书,眼底满是认可。
偶尔遇到关键之处,还会低声念出几句,语气中难掩赞许。
裴洵端坐在一旁,手中的茶杯早已微凉,却未曾察觉,目光落在宇文沪手中的文书上,思绪却在悄然流转。
方才自家女婿提出活字印刷之术,解决了书籍匮乏的难题,他满心欣慰。
可静心思索片刻,便觉尚有疏漏。
待宇文沪翻到活字印刷工艺图样那一页时,裴洵眉头微微蹙起,指尖轻敲桌案,打破了厅内的静谧,沉声开口:“现在书籍的问题算是彻底解决了,有了活字印刷,典籍流通变广、成本大降.....”
“寒门庶族子弟总算能买得起书、读得到书,可光有这些书,终究是不够的啊!”
顿了顿,抬眼看向宇文沪与陈宴,神色愈发郑重,又补充道:“经史典籍多晦涩难懂,字句间藏着诸多义理,并非单靠翻看便能学会学懂.....”
“若无师长点拨讲解,即便拿到书籍,寒门子弟多半也是一知半解,难窥精髓。”
“再者,这庶族之中,尚有不少人连基础的文字都不认得,连书都读不懂,即便书籍摆在面前,也无从下手,识字一事,亦是眼下亟待解决的关键问题.....”
裴洵的话切中要害,宇文沪翻文书的动作微微一顿,抬眼看向他,眼底闪过几分赞同,随即目光转向陈宴,显然也认同这一顾虑。
陈宴闻言,当即颔首附和,语气凝重了几分:“岳父所言极是,这正是眼下最关键的后续难题!”
“寒门与庶族子弟,大多家境贫寒.....”
“十之八九都没有家资请先生上门授课,寻常私塾的束脩,于他们而言已是沉重负担,根本无力承担。”
“即便有了书籍,无师长引路、无识字基础,终究难以真正求学,考核授官之事,也依旧难以真正做到公平,革新的初衷也会打折扣。”
宇文沪将文书放在桌案上,指尖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。
其实方才裴洵开口之前,他翻看文书时便已想到了这一点,只是有意先听听陈宴与裴洵的想法,看看几人思路是否契合。
此刻听两人说完,他抬眼看向陈宴,目光中带着几分探寻,语气平和地问道:“那阿宴觉得,针对识字与授课这两桩事,该如何是好?”
陈宴胸中早有筹谋,闻言淡然一笑,不慌不忙地开口,语气笃定而清晰:“臣下以为,此事可由朝廷牵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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